銘誄尚實


一直對黑人歌手磁性嗓音就有很多的著迷.恰巧今年八月,去巴西旅行,一天夜裏,我們訂了一家馳名的小酒館享受道地的巴西音樂,歌者有如架著一對鐵肺,連唱了二小時不止歇,在一個完全聽不懂當地語文的城市裏,我一直為她的表演感到佩服--就一支吉他手的伴奏,哼唱著熟悉的旋律。那一夜,我們在離赤道不遠的巴西,在吹了好几天大西洋海風後,一個微冷的南半球冬夜,那場音樂,我的確體會到“無所事事”的美好。

little club in Rio
啜飲著含有酒精的微甘又帶有麻刺的Caipirinha的飲品,酒館內攸暗的燈光,腦門啟動休眠模式,曲曲的聽著,台上的歌聲,和她那搖擺的舞姿更讓空氣中充滿了異國的風情及森巴節奏的美妙。透過聚光燈,閃動著她額角的汗珠, 歌聲透露著她的自信。我不禁羨慕她這一生可以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連唱几小時的歌,對她應該是再自然不過的享受。生活在這觀光客絡繹不絕的城市中,對一個愛唱歌的人,等同是一個天堂般的樂園;我開始想,她是怎麼來到這塊土地上呢?那一夜,台下全是慕名而來的異國旅人,在海岸旁,有一種不約而同的自然,一起徜徉在森巴曲風裏,仿佛可以令人如搭乘時光列車回到16世紀,歐洲人,非洲人,阿拉伯人,印度人…一樣不約而同的來到這塊土地,成就了時下的巴西,巴西孕育出森巴和嘉年華會。

我沒有美國士兵的鄉愁做為駐足異鄉小酒館的理由,但我真希望台灣也有個這樣純音樂和酒精的場域.供遊客在夜裡有個去處,也讓我們生活在這城市的人,可以有個空間轉換,放鬆的地方。

2019,我去了南美,旅程中我不斷思索想到几百年前,我的祖先是什麼機緣來到這個小島?
几經輾轉流移,我在多年後找到滋養精神的文學血液,在酒精的催化下,利用藝術的想像力,乘著歌聲的翅膀,可以回到十六世紀的一個夜裏,一個樂聲揚起的酒肆或是茶樓?


悼!那些被我矇混無知浪費掉的一萬多個日子.


~~孑孓~~
出生在一個蝦子缸,我移動的方式和這些蝦子不太一樣,每天都長大一點點,扭動的姿式不能稱之為游,"蠕動",對就是這個詞,似乎比較貼切,因為我是一隻虫…

今早水面上來突然來了一個大勺子,把我撈到另一個玻璃盆兒內,陸續我們好多同伴都一一加入了,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帶到一處,沿途陽光還挺大的,被晃有點缺氧了,沒辦法快樂的跳舞了。

這時,如乘坐一道瀑布,到了一處水深且多氧的缸子裏,水好多,真舒服,怎麼不一會兒,進到一隻瑩光魚的肚子裏,魚的腸子好細。腸道內,太酸了,這兒有些擠,再也不能跳舞了,最主要是這裏沒有空氣,..室息了,漸漸的..感到好輕飄….我想我應該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了….
2019



後記:蚊子的幼虫,我在我的蝦子缸發現這孑孓,期中考在即,我還是很想處理掉這些有一天會成為叮蛟的惱人蚊子,這時才想到,與其在自己喜歡的事物上失敗,都勝過於在不喜歡的事件上成功.這大概是為什麼我會選擇在工作二十多年後唸文學.這時我正可以為那三十几隻都未成為蚊子的生物及我那些被我浪費的一萬多個日子寫篇銘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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