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比較自由自在了呢?












她如往例,入夜時,徘徊在通往城市的街角等待.

衣服只是蔽體,不足以保暖,

不可思議的

在冬天的夜裏,她是如何抵禦寒氣?

但我明白這就是遊戲規則,是市場的供需平衡的道理.



她來回的在一個路口的轉角跺步著,偶爾刻意的滑著漫妙的步伐,

如魚兒在溪流交會處,輕輕的搖動尾巴

叭叭噗的張著大口,等著浮游生物順著水流入口中。

短短的褲子下,露著被織線規律劃著不同的几何圖形的迷人的長腿,

高高的鞋跟,撐起她圓圓的臀,

手上微微的燃著的菸草,像是隻螢火蟲在夜空飛著,

她的嘴裏 ,時而吐出一圈圈的煙,

繞著她美美的臉龐,縈縈迴迴消失在掛著珠飾的耳際間.



不同於玻璃櫥窗裏的商品,有美麗的燈光及精巧的配件點綴,

她出沒於四下無人的田野,是隻單打獨鬥隻夜行性動物

沒有鳥兒美麗的羽毛,可以在跳著絢爛的舞步中在空中飛揚

沒有母貓理所當然的大胆嚎叫及宣告

於是她夜夜上崗前,有如古羅馬士兵的完美裝備,備有一身性感,和吸引獵物的怡人香氛,

看似幽幽然的在穚頭的街角上遊移著,也許每個月的收入不穩定,

經驗老道的她,擁有必備的耐心,精準的偵測系統,靈活的隨時展開獵捕行動。


有隻白天的動物每個月底銀行戶頭有筆固定的收入劃進去, 

不過每天太陽出來不久,則魚貫式拖著沈重身驅往水泥漿灌好的一處水泥房前去,

雖不用精心打扮,但成天神經緊繃,她在一個機構裏當個帳房的差事.

 

 水泥房裏什麼人都有,但草包居多,

其中一位的資歷己達進博物館等級的化石類,年近花甲,頭上掛著25歲少女的長長大波浪髮型,說著一口外國人都聽不懂的中式英文,確自以為是很高級的"外省大媽".

在這兒工作的人,每日一定得在7:30分把屁股貼在椅子上,等著一隻"以為太陽是因雞啼叫而出現" 的公雞的曹婆子閱兵。

其實,那隻驕傲的公雞,每天在天未全亮就出現在那水泥房裏,並在自己的角落裏,吃著含有多種人工合成的素食飼料,啄食完畢後,她再去洗手間,刷好了本應在出門前就清潔的口腔內的牙齒.就是來此做了些麼多事,後,一切都在她的安排裏,時間尚還是綽綽有餘。

7:25一到,她快速的起身由4樓往各樓層搖頭晃腦的走去,且"很有事" 的在那棟水泥房各處,來回的掃視一番,途中被她遇到的人,被 她發射出警告眼神,"這回先饒了你",因為此時飄出來是有更重要的任務要確定,"今天誰又遲到了? "


 

她在夜裏提供她的服務,沒有隊友,但不遠處的街角有著相同的競爭者,

只能靜靜的等著尋芳探幽的孤獨郎,

談好了細節,在葉片颯颯的摩擦聲下,完成一宗交易.

她得到己談定的報酬,他掏出口袋的錢,兩情相悅的分開了,

一隻站在樹上的貓頭鷹和在牆垣上的貓目睹了這一切,

但她和她的孤獨郎並不介意,不過一會兒

又把夜交還給清風和明月.





註:

一個喜歡約炮的她,如願嫁給了她的炮友,現實生活很折騰,我想起我在此地看到的街角女郎,

有感...在婚姻裏,她是明正言順在床上滾被單,沒有小動物偷看,不用在夜裏凜冽冷風裏等待。

但是白天要上市場買菜,做飯,打掃,看小孩,時不時還要跟老公爭吵.

我想問:誰比較自由了?


而那隻驕傲的公雞,其實遭受自律神經系統不協調之苦,雖不必在夜晚上崗,卻飽受無法入眠的惡疾,晚年就是信佛吃素,捐錢,仍然無法抵銷累世的惡業,因為她信的佛不會感激一隻不吃虫的而在人間吵鬧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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